8月26日，一则犹如惊雷般的消息在科技界迅速传开——国际科技巨头IBM宣布撤销其在中国的研发中心。
事关此次大裁员，先前早有预警。一周前就有裁员的传言，上周末更是有消息爆出，IBM周五（8月23日）晚间关闭了IBM中国研发和测试岗位员工的访问权限。不少员工发帖表示，“正加着班，权限没了”。
继上千人访问权限被收回后，IBM终于正式宣告了这一消息。在本周一（8月26日）举行的线上会议上，北京、上海、大连等地的研发和测试岗位员工，得到确切消息，IBM将退出在中国的所有开发任务。至此，IBM中国研发部门正式迎来落幕。
非单纯裁员，“老板”也未幸免
即使早有苗头，但靴子真正落地时也未免令人感慨。虽然裁员消息不足为奇，但整个研发部门撤销，意味着无论员工还是老板（一线经理）均不能幸免。
IBM成立于1911年，总公司在美国纽约。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之前，IBM在全球计算机领域堪称“领头羊”，其先后在北京、上海设立了办事处。
当前，IBM在中国不同区域设有多个分公司，据称大约有12000名员工。据了解，此次IBM研发部门关闭涉及的业务线主要有两条：一是IBM中国开发中心（CDL），另一个是IBM中国系统中心（CSL），主要负责研发和测试，涉及员工数量超过1000人。
此前IBM在中国曾拥有包括IBM中国研究院（CRL）、IBM中国开发实验室（CDL）和系统实验室（CSL）等多个研发部门。但近几年来，相关研发部门均逐步关停。
早在2021年1月，IBM中国研究院（CRL）已全面关闭。
CDL成立于1999年，是IBM全球最大的软件开发实验室之一，也是IBM在中国最重要的研发力量，为IBM提供开发、测试、全球化、技术支持和客户服务等。
CSL则成立于2004年，是IBM全球系统研发体系的重要组成，主要承担IBM全线系统产品的核心研发工作，涵盖芯片设计、服务器架构、操作系统、虚拟化和云软件、系统管理软件等。
此次两大中心关停，意味着这个第一家在中国直接投资研发的跨国企业将彻底放弃中国研发市场。不难理解，设立研发中心意味着适应市场需求、扩展业务范围，而缩减研发则暗示了发展形势堪忧，提前退出。
瞄准出海与AI，前途未知
此次研发部门关停揭开了IBM业务调整的冰山一角。
据统计，当前IBM在中国的办事机构扩展北上广深33个城市，业务渗透到300多个城市。面对数智化变革以及新的AI时代，IBM在中国的主要业务也主要转向出海和AI两个方向
在出海方面，不同于40年前刚进入中国市场、扎根金融行业和国有企业，当前，IBM将目标对准民营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与出海以及有央国企背景的企业出海，从而深耕中国市场。
在AI方面，IBM积极进行业务转型，其于2020年10月拆分了IBM全球信息科技服务部（GTS）的基础架构管理服务业务，成立了Kyndryl（勤达睿）这家新公司，此举也被视为IBM将更多精力专注于混合云+AI的战略性举措。
近日，IBM大中华区董事长、总经理陈旭东也曾公开表示，公司看好IBM的AI业务在中国的增长空间。在大中华区，IBM将继续专注于挖潜重点大客户、突破新市场和大力拓展渠道，帮助中国企业打通从试验到规模应用的生成式AI之旅。
针对此次关闭研发部门的传言，IBM中国也官方回应，IBM会根据需要调整运营，为用户提供最佳服务，这些变化不会影响其为大中华区客户提供支持的能力。不仅如此，IBM也再次强调，尤其是针对民营企业，IBM越来越重视抓住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机遇。
就发展方向来看，当下AI确实是发展风口，出海也是越来越多中国企业的必然选择，但在研发部门关停、竞争对手跃跃欲试的形势下，IBM的破局之途依旧未知。
或将转战印度，未来如何
就内部来看，裁员关停是业务调整的必然，就外部来看，这也是行业变动的必然。
继微软、惠普、戴尔等外企之后，IBM裁撤技术部门的动作预示着，又一国际大厂在进行重整计划。就行业专家来看，外企撤出或裁员一直在进行时，此次IBM也加入这一队伍中。
鉴于国际形势及新兴科技竞争不容乐观，2023年1月，IBM宣布将在全球裁员3900人，公司计划大规模提升所有员工的人工智能技能，预计将用人工智能取代近8000个工作岗位。
与此同时，IBM中国营收也不容乐观。2023年IBM营收619亿美元，同比增长约2%，其中，中国收入骤降19.6%。裁员也在持续进行，截至2023年12月底，IBM共282200名员工，相比2022年减少6100人。
那么裁员是否与AI取代人工相关，记者查询相关报道发现，这一说法并无可靠依据。据知情人士此前透露，IBM内部启用AI取代人工的项目还很少，短时间内研发部门人员的工作还无法被AI取代。不仅如此，据称，IBM研发部门搬离动作在三四年前已经启动，目前IBM在中国只剩下支持部门。
关于研发部门关停的后续，行业也纷纷猜测IBM此举意在将研发重心转向印度。
一方面，IBM的现任CEO Arvind Krishna是一位印度人，他在2020年上任后不久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多轮裁员，引发遐想。
另一方面，相关职业转向印度可以降低成本，更有消息称，此次IBM被裁员的可以重新安置到印度班加罗尔，据招聘网站上的职位信息显示，IBM也确实在印度不断增加岗位。
对此，笔者认为，参照此前IBM中国的官方回应，IBM会根据需要调整运营，并且依旧重视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机遇，可见其研发部门还有重要价值，岗位本质还在，考虑到成本以及大环境的因素而关停中国研发部门的可能性更大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势必会带来更大的风险，既有业务能力的削减也有人员安置的动荡。
新的能力如何构建，人员赔偿如何妥善处理，是当下IBM最该解决好的两件大事。
